【童氏历史名人】篆刻艺术家---童大年

    中华童氏网 2009年2月10日 童世权转载


 

  童大年(一八七三—一九五四),江苏崇明(今属上海市)人。原名,字幼来,号心龛,别署醒龛、心安、性涵等,又号金鳌十二峰松下第五童子。所居曰安居、依古庐、雪峰片石草庐。为西泠印社早期重要社员。平生刻印极多,出版有《依古庐篆痕》《童子雕篆》等,另有未出版的流传本《瓦当印谱》《无双印谱》《抚古印谱》《古人名印存》《肖形图像印存》等。一九三四年西泠印社曾出版《现代篆刻》一至九集,每集每家一页,而第八集《童心龛印存》为童大年一人之作,其时童氏刚过三十岁,足见其成名之早,影响之大。
  五百年明清流派印,是篆刻发展史中的一座高峰。如果说秦汉时期的篆刻艺术是实用印章的伴生物,那么这一时期的篆刻是具有主动意识和独立意义的艺术创作。这一时期奠定了篆刻艺术以汉印为典型的审美基调,完成了一系列技法程式。这一时期的篆刻艺术以流派为存在特征,而换一个角度看,流派又是此时篆刻的局限。流派印发展到后期形成了模式化,技法上也有很重的陋习,于是在清末时期,印人们开始打破流派印的壁垒,
融会贯通,印外求印,使印坛出现了新的生机。其中的代表人物是赵之谦,而对童大年一生篆刻影响最大的正是这位能合浙、皖两派为一体的赵之谦。
  童大年大约晚赵之谦四十余年,晚吴昌硕、黄士陵二十年左右,晚齐白石十年,与李苦李、赵古泥、赵叔孺、陈师曾、赵云壑、王福庵为同时期印人。这个时期的篆刻是创作成熟、人材辈出的时期。总体看来,他们的作品有这样几个特点:一是完全株守流派印门户的很少,多数印人能取众家之长,融会贯通;二是每个印人都能自觉或不自觉地在创作中有个性表现,当然,有些个性鲜明,有些风格特点不很突出,但总的趋向是解脱了明清流派印的门户;三是创作中尽管风格流派众多,但以汉印为典型的审美倾向仍是这一时期的主流;四是文人所崇尚的“雅”仍是这一时期的审美追求,作品中表现金石书卷之气被视为一种高格调。这几个特点,也都明显地在童大年的创作中表现出来,也可以说是这个时代对他的规定性。
  马国权先生《近代印人传》中叙述童大年的印艺经历:“自总角习刻,早岁曾手抚古玺汉印百余钮,毫厘毕肖,印艺盖植基于此。后习石如,又取径浙派,用恣其态,曾心折于赵仲穆之雄奇古拙,颇拟之。前辈潘主兰先生尝见心龛手自剪帖《二金蝶堂印谱》,遍为题识,具见服膺之忱。今其自刻印中,亦有‘结习未尽’一方,跋谓效叔之深刻法者。中年以后,锐意购藏古物,举凡鼎彝泉镜、陶石砖瓦,靡不罗致,欲于三代秦汉古文奇字中自创面目,对先秦陶玺文字、秦汉瓦当文字用功特多,故其印浑厚朴茂,金石气韵盎然。于古玺及汉凿印尤有入处。”从以上叙述可以看出,童大年的篆刻来自几个方面:一是直接取法古玺汉印;二是受明清流派印影响,但未专习于一门一派,游弋于浙派与邓氏皖派之间;三是对其篆刻影响最大、最直接的是赵之谦;四是受邓石如印从书出、赵之谦印外求印创作思想的影响,广泛地在古代金石文字中汲取,使其创作不局限于古代印式而具有丰富性。
  童大年是一位善于吸收和融会贯通的篆刻家。他的印路子很广。在他的作品中,有的是典型的古典印式,有些是明显受到赵之谦、吴昌硕等近代印人影响的作品,也有许多是印从书出的结果,明显看到汲取金石文字入印在其创作中的重要作用。童大年篆刻刀法精能娴熟,姿态丰富,有拟古铜印线条者,也有些是爽健圆劲的细朱文,有浙派碎切刀的刻法,但更多的是邓石如式的冲刀,其线条能合赵之谦之爽健与吴昌硕之厚朴为一炉,用刀精致而不蹈工艺化之中,分寸感把握得很好。再一点,他篆刻中表现出较强的书法性,没有局限于古代印式之中,而突出表现了篆法结构之美与笔意之美,所以他的印耐人品读,具有韵味。第三点,由于童大年书法篆刻之外兼及绘事,所以他的印具有画法中的“经营位置”,章法意识很强,印面安排多从大处着眼,注重大的疏密对比,所以章法上醒目夺人。
  童大年的篆刻作品精致,形式多样,刀笔俱佳,其各种形式的作品都能达到很高水平,确是近代印人中的高手。但就个人艺术风格而言,远不及吴昌硕、黄士陵、齐白石突出。孙洵先生在《民国篆刻艺术》中说:“童氏篆刻虽博涉诸家,究竟未能造就一家之面目,时誉虽高,未能流风后世。”童大年篆刻的优势及缺憾,足以发后来者深思。



       我从童氏印章中查到有几方印是模赵穆(字仲穆,号印侯)的,其他印中也有不少流露赵氏风韵之处,可知当年他是颇喜赵氏印章艺术。童氏长于西泠,自然能刻浙派;尤服膺赵之谦,对之研究颇深;但这类作品在数量上不多。他的斋称为“依古庐”,曾用此名作印谱,可知他是以古玺、汉印为主。童氏承父兄之馀烈,三代彝器之类均有收藏,故尤多以钟鼎人印。印人中能如吴昌硕那样独创一种高古雄浑的面目,开一代之宗,固然可敬。但能如此者,千古又有几人?所以,我认为能像童大年这样“印兼众长”,也是十分难能可贵的了(见印例38—41)。

        童大年的书法在艺术界亦颇有地位。童氏的书作,各体都有,以篆文最为重要。他在七八岁时,即由父兄教他《说文解字》,并要他写篆文。从八岁会刻印以后,对于篆书的研究与书写就更加自觉了。其父是当过官的,家里收藏丰富,学起来更觉容易些。他十七八岁时,凡见到各类金石以及印章上的篆书之奇特者,一一细心双钩下来,以作为写篆字或治印时的参考。后曾加以整理,辑为《依古编》四册。叠经战乱,稿本已尽散失。由于有过这一番功底,所以童氏所写篆书十分严谨,陈伏庐曾赞他“字字皆有来历可言”,确非诳语。当年,他每与人争辩某字可通,某字不可通,并引金石为证,如数家珍。

所作篆书,高古淳厚,使人望之直如一纸精拓,古韵喷薄而出。其线条柔中带钢,有誉之为“化百炼钢为绕指柔”者。由于这个原故,景区与金石书上,每见其题字。除了前述“西泠印结千秋社,东汉石传三老碑”外,据《西泠印社志稿》卷四曾另有二联。一为石交亭联:“石交几辈共晨夕,山色两湖无古今”;另为宝印山房联:“彝鼎图书自典重,金石刻画臣能为”,下署“癸丑十月初吉,崇明心安童大年集句作篆补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 童氏书法,寒舍藏有数品,一系临颂敦中堂;一为隶书斗方,落款题称“汉祀三公山碑篆势奇肆,纯任自然,心安摹”;另一系以古砖甓文写的对联。从其散件,可见其楷书敦厚如其人。

书法以外,画亦精妙,尤以所作没骨花卉与焦墨山水最为世人宝爱。童氏治艺极勤,数十年挥毫、奏刀从未间断,故作品面貌时呈新样。晚年所作没骨花卉,在花、叶之向背、正侧上甚用功夫,每能以写意之画而出写实之形神,是为一绝。童氏哲嗣启熊兄当年曾以画稿数纸相赠,因其有印而未落款,遂往沪上求其至交朱孔阳老人为之题端。朱老以隶书为作“心龛遗墨”,后并称“心安是我金石旧交,死后复活,为我多活一日。今题此,不禁挥泪而书之。云间朱孔阳,年在八十二。”朱老写时,果真涕泪并出,唏嘘不止。

        民国23年9月,由余绍宋主编之《东南日报》副刊《金石书画》第一期出版,上有童大年先生之润例一则,兹录于此:“童心龛先生,名大年。精篆隶,兼工铁笔。历50载,名重寰瀛。近居武林,颐养多暇。研究金石,乐此不疲。凡慕先生手笔者,件交沪杭各笺扇庄、西泠印社均可代收,或径交杭旧藩署宾官弄60号本宅。详细润格,函索即寄。邹适庐、项兰生、余越园、陈伯衡、高野侯、邵裴子同启。附录略例:堂幅6尺12元,5尺10元,3、4尺8元。屏条减半,楹联6尺8元,5尺6元。3、4尺5元。扇、册4元。石章每字朱文2元,白文元半,牙章加倍,墨费加二成。”
在《童子雕瑑》中,有年逾古稀的童大年自己写的一篇序言,对研究童氏很有价值。该书出版数量甚少,今特录此以餮很读者:
        先大夫松君公少擅书画、铁书,壮乃渐辍。叔平三先兄继起。余6岁,伯英、仲文两先兄与先姑母陈
次第教之识字读书。每于灯下见叔兄治印,辄喜而不寐。及旦,视拓文,且甲乙之。8龄习篆,泥其削正。数年后,稍能自刻。光绪甲申秋,随任德清署,延师课读。不喜时艺,暇仍刻画。戊子秋,先大夫既得请卸任,回省,不数月,吏绅因婪索不遂,诬陷镌级,泊如也。

        已丑冬,与叔平、季泰两先兄合作《无双谱》《剑侠传》人名印,缩摹《秦汉瓦当文印》三种。旋得青田原坑石数十斤,就其材解为大小数百方。六面刻之,刻尽复磨,磨尽复刻,再磨再刻不已。尝作《高士传》《列仙传》人名印,及摹周、秦、汉、魏官私玺印若干方。随作随弃,乐此不疲,亦从吾所好耳。

          性刚才拙,落落寡交,而喜从长者游,与名流耆硕相契合。年18,率刊《韫王山馆润格》为贳酒资,亲故不斥其妄而称许之。嗣乃钩摹金石文字,及玺印原拓各谱,究心殷契、籀篆、分隶之学,以期取法平上。但竭60余年之精力,应寰宇人士之索取,所作不下万千计,而犹未入古人神化之境,阐发印学精微之蕴,能无惭憾乎。10余年来,又以作画故铁书时复间断。人皆惧其衰也,趣以自用各印之什一拓行之。

       嗟乎。扬子《法言》曰:童子雕虫篆刻,壮夫不为也。况予一生坎壕,艰苦备尝。自幼而壮、而老,未得从容宁息。水厄二遇,火厄三遇,兵燹复五遇,余尤多难堪之状。姑举其略,识于各印边跋中。览者如逢其人,如闻其语,知其梗概,即作童子雕篆观可耳。
      癸未岁寒古瀛处士童大年跋于沪西安居寄庐绿云盫,时年71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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